隨選文章:《心情故事》 我的心情故事—浪漫的天堂

2009/4/10

"孤獨是一個人獨處時的心境。當我知道什麼叫孤獨的時候,我已經成長了。我不得不承認,我是個很懷舊的人,一張舊的車票,就可以給我從前。夏天是個美麗的季節,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。我穿著山花爛漫的裙子走在街上,滿街飄著音樂,賣花的老伯身旁圍滿了女孩,我從小就喜愛花,花開自有它的嬌豔,落花自有它的丰韻,等我走近時,只剩下最後一枚玫瑰花花蕾,我就買下了,整個夜裡,我夢著那一串花開了,開了滿屋芬芳,於是我笑了,夢裡都是清脆的笑聲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我請了幾天假。那天早晨五點半出發,單位小車送我到火車站。我買了十點十五分北京快火車票。在候車室遇到了藤老師,我們見了面很高興,剛好坐同一列車,他在4車廂,我在7 車廂。我是站票,背著挎包,微笑著看著車窗外的風景。火車轟轟響著開動了。一個男孩子站起來挪了個位子,我用平潭話說,「謝謝你。」男孩大叫,「哦,老鄉!」我們攀談,嵐島很小,原來是同鄉,我認識的朋友他們也有認識的。這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孩子是去北京的,去以色列打工。一路上,受著這些萍水相逢的朋友無微不至的關照,心裡真好暖和,他們借書給我看,講他們的故事,還為我點了一首歌叫《老鄉》。下午四點二十一分,我到站了,把書還給他們,誰也不要。他們說,「老鄉,你不要下車了,跟我們去北京玩吧。」我笑了,「謝謝你們一路關照,以後回到嵐島我們還會再見的。」他們留下了姓名和電話。我和藤老師一起下了火車,出了邵武站,老師說,幾年不見,你變化很大,都認不出了。我說,是啊,學生很多,而老師才幾個啊。藤老師去下沙,我打的去曬口,一直到煤礦,我下車問了舅舅家的方向,的士司機把車開到老舅的家門口……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受到舅舅一家熱情的接待。第二天,表姐夫開車接我去表姐家玩。我坐在表姐夫的車後,表姐夫叫趙兵,我問他,「你當過兵吧?」他停下車很驚訝,「你怎麼知道?」我笑笑,「瞎猜的。」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表姐的家就是淵明筆下「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」的那種田園風光。 舅舅扛著錄像機,一路跟蹤拍下了難以忘懷美好的記憶。表姐夫是江蘇人,炒菜一把手,真是個「模範丈夫」。他在邵武冶煉廠上班,因為工作輕閒,自己製作了幾把刀,有切菜的與削水果的,比市面上好看精緻且耐用多了。他送了我幾把刀。山上的杜鵑花開得紅紅火,我和表姐上山扛了很多映山紅回家,插在屋簷下,讓它爛漫了一整天。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武夷山的風景很好。 那一天出了個好太陽,鳥兒歌唱,我們一路走一路唱歌。 表哥的女朋友叫冬蓮,人如其名,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孩,在福州上班,他們很熱情地陪我爬天游。 我們登上天梯,雲霧纏繞的山的深處有人在大聲地唱著歌,九曲的回音很好,歌聲婉轉動人,所有的人都聽到那人的歌聲,都拍手稱好,那首歌不知道是哪個少數民族的,過路的人向我解釋,意思好像是這樣:浪漫的天堂,輕敲有音樂的盒子,所有的人都可以輕輕飛起來…… 到了天游閣,遊客如雲。我們在望遠鏡中觀看「天葬」,無法想像,幾百年前,木棺是怎樣運上懸涯的,其實,我們看到的只剩下風化了的幾片木板在風中顫動,幾隻大鳥盤旋飛走…… 算卦的老先生叫住我,說小姐請留步。 那老先生如魯訊筆下戴兩隻要跌下鼻子的眼鏡的「帳房先生」。 他說,「小姐,你運氣不錯,我幫你算一卦吧。」 他看看我的右手,說,「你很善良,感情豐富,很有膽量,事業線不錯……」表哥大喊,「黎虹,你別聽他這一套,這些人多得開會。」算命先生喋喋不休地說,「你二十八歲時會走運,別人家辦喪事你不能去,大筆的錢不要借給別人……你不能嫁給屬狗的人……」他說,你算一卦吧,他叫我把手按在八卦上,抽出一張,「連升三級」,再抽一張,還是「連升三級」。我說,「有沒有搞錯,運氣這麼好,是不是這兒所有的卦都是連升三級?」他一張一張揭開讓我看,什麼「搖錢樹」、「二度梅」……我問,什麼叫「二度梅」?旁人回答,「就是結過兩次婚的女人!」我笑笑,拿出二十元錢給了算卦老人就跑去照像了。我和表哥,冬蓮走出了老遠,背後還在大叫,「小姐,連升三級!」他又說,「你身邊的那位先生急性子,火爆子脾氣,你要勸勸他……」表哥大罵,想衝過去抓住他猛揍他一頓,「狗拿耗子!……」 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× 要揮手道別了。在昏黃的路燈下,舅舅一家送我到的士車站,因為北京快車晚點到凌晨三點多才開,只好坐24:30南昌普快到福州。 普快一路上讓給特快車走,開一會停一會,有劉胡蘭慷慨就義大無畏革命精神,可是我太困了,車上環境很差,周圍人睡像可惡,他們上了廁所門也不關,幸虧坐我身邊那位素昧平生的先生跑過去幫我關了好幾趟廁所的門…… 火車停停走走,將近八個多小時,我數著火車穿過一百多個黑黑的隧洞,迎來了東方的黎明。 我覺得困了,我這才覺得累了。朋友約我碰個面,在汽車站逗留了一會,我就離開了福州。 我又走進了那扇與牆壁一樣拼木色彩工作室的門,開始了和從前一樣節奏的生活。 太陽升起來了。 我突然想起了在天梯上聽的那首《浪漫的天堂》。 陽光像五彩的花朵彷彿讓我置身美麗的天國……"